“不告诉你。”周飞似笑非笑的说道：“不过咱们可以合作。”
“合作？你也配跟我谈合作。”凌昭颜冷笑道：“不过你体内确实有个很奇怪的东西，连我都看不透它的来历。至于你更是离奇，我在你的身上看不到因果，这真是让人意外啊。”
周飞瞬间就冒出一身的冷汗。
难怪系统自打碰见温留之后就一直减少露面的次数，大荒确实是一个极其可怕的地方。
这里的高手，到了一定境界都能看出周飞体内的猫腻。
只不过因为从未遭遇过这样的情况，所以他们没有冒然下手。
这要是换了科学院的那些专家，估摸着早就把周飞抓到实验室切片，然后再尝尝咸淡了。
“你在想什么？”凌昭颜见周飞半天没有回答，问道。
周飞说：“我在想怎么才能说服你，跟我合作。”
凌昭颜说：“想跟我合作，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扛过凛冬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周飞话音刚刚落下，凌昭颜的神色就发生了变化。
“飞，怎么了？”凌昭颜发现周飞离自己很近很近，又赶忙说道：“你离我远些，会伤害到你的。”
周飞摇了摇头：“他已经走了。”
“他？谁？”凌昭颜愣了一下之后就明白过来：“你的意思是，魔王曾经出现过？”
周飞点头，接着又看向了北方。
那里吹来了冷冷的风。
凛冬来了。
……
黑暗与光明将天穹一分为二，光明笼罩了联军，黑暗覆盖了蛮人。
双方泾渭分明，互不干扰。
可是所有人都知道，这只是假象。
黑暗与光明的战争已经拉开了序幕，和平共处是不可能的，只有一方彻底将另外一方打到，整件事儿才会告一段落。
有冷风从极北刮了过来，哪怕身处光明之下的联军战士们，也感受到了那股刺骨的寒冷。
蛮人们倒是没什么感觉，之前或许还有些冷，但是当这股风吹过来之后，蛮人们竟然觉得有些温暖。
若是一个人觉得温暖，有可能是错觉。
但是所有人都觉得温暖。
那就一定有问题。
但是现在蛮人没有主心骨。
风涧澈依旧坐在原地没有动弹。
若非他偶尔还会抬个头什么的，所有人都会认为他已经死了。
大巫祝已经与花月祭司同归于尽。
蛮人现在完全就是群龙无首，好在他们历来团结，倒也不显得慌张。
反观联军这边，情况就有些复杂了。
寒风乍起，让很多联军战士联想到了不好的结果，所以都有些失控。
而紫薇尊上好似也陷入了沉寂之中。
局面不在如同之前那般稳定。
相反出现了一些裂隙。
就在军心有些动摇的时候，一道白光冲天而降，将整个神辇都笼罩在了其中。
这一束光给原本就无比神秘的神辇更增添了几分神秘感。
尤其是配合上神辇内的紫薇尊上的影子。
联军的将士们一度认为自己看到了神灵。
但是有一个人却不这么认为。
这个人就是楚葳蕤。
她看着那束光，表情很是肃然。
这一束光来的着实有些蹊跷。
粗看之下好似从天而降，可是细看会发现，这束光貌似是从神辇内部释放出来的。
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。
前者是天赐。
后者是假装。
紫薇尊上会假装吗？
……
草原很大，战场只不过占据了小小的一个角落而已。
但是战场造出来的声势，整个草原都能看得见。
在离战场约莫五十里开外的地方，有一支骑兵。
他们的统领，是戴着面具的永焱太子。
这位昔日的魏国太子，现在成了草原上的一头狼。
身后的那些骑兵，原本来源于神殿，现在也成了永焱身边的狼崽子。
永焱是金佐王最信任也是最惧怕的军师。
这些骑兵也是金佐王队伍中最生猛最犀利的战力。
现在，他们远离了金佐王的大部队，来到了这场惊世骇俗的大战战场边缘。
看着黑色的天幕，永焱的心情极其复杂。
在他还没有堕落之前，他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，是神女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传人。
后来周飞将他的这个想法无情的击碎，他才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万千普通人中的一个而已。
但是永焱不甘心，他总觉得自己的身份不应该如此平淡，一定有什么还没有被人发掘出来的身份。
再后来，魔王之女这个说法出现了，永焱觉得自己才是魔王的子女，大家都搞错了目标。
若自己不是魔王的儿子，又怎么可能三番四次的死里逃生！
不仅死里逃生了，还获得了比之前更加丰富的收获。
所以永焱就把这个头衔安在了自己的头上。
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又错了。
整个大荒的注意力都在那片黑云之下。
都在那俩人的身上。
“明明我才是主角。”永焱眯着眼睛，喃喃说道：“我才是这个世界的焦点，你们都搞错了，搞错了。”
这番话夹杂着浓浓的酸味。
永焱知道自己是嫉妒了。
他没有办法不嫉妒。
因为从小到大，他的目的就只有一个。
那就是成为大荒最耀眼的星星。
不管这颗星星释放出来的是光明，还是黑暗。
只要是最夺目的就行。
而此刻，他的愿望被周飞还有凌昭颜给实现了。
这让永焱如何不妒忌！
……
书院二层楼。
大师兄正在与三师兄下棋。
二师兄在一旁打坐。
四师姐在画画。
夫子不在这里。
这画面咋一看挺和谐的，但是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说明，他们的心思其实并不在这里。
三师兄落下一子：“大师兄，你输了。”
大师兄笑了笑：“师弟棋艺惊人，我下不过你，情理之中而已。”
“原本你可以赢的。”三师兄说：“但是你心乱了。”
大师兄双手撑着膝盖，慢慢的站起来，举目看向了北方：“行不远，心却乱。”
二师兄睁开眼睛：“我们应该过去的。”
四师姐搁下笔：“夫子不允。”
“老师究竟在担心什么。”二师兄有些郁闷。
大师兄说：“担心应该担心的事儿。”
三师兄放下棋子：“小师弟命运多舛，不知能否撑过此劫。”
“不管撑不撑得过，他都是我们的小师弟，过去是，现在是，将来也是。”大师兄看着几位师弟师妹，“我说得对吗？”
众人齐齐点头。